京剧《霸王别姬》虞姬人物分析

渡河某公

    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不同版本的《霸王别姬》，终于下笔来写这篇人物分析。虞姬这个角色的形象，并不难描述，毕竟在文人笔下，虞姬也似乎可以作为一种文化的符号。（这样一写，更惶恐了。）
    这一段南梆子，承上项羽兵败被困，帐中饮酒暂且歇憩，转接下四面楚歌，虞姬、项羽自刎而死。在此一段前，项羽兵败，闷饮消愁，心中大抵还有几分锐气，悔叹“不听众将与妃子之言”，虽然兵乏马钝，但尚有一搏之力，还能渡江待东山再起之日。（尽管依照项羽的人物形象而言，即使有条退路他也未必肯走，如他自己所言“有何脸面见江东父老”，过刚则折，太过固执与孤傲，与刘邦相比，确实难担天下重任，兵败乌江自刎也算是他轰轰烈烈的结局，不辜负了“霸王”的名号。）楚歌计是攻心计，军心离散，自然不战而胜。继四面楚歌声后，兵卒顾念家人，战心便无，再有项羽意气已尽，兵败自刎已成注定。
    虞姬作为这一段中穿针引线的人物，悲声渐露。出场是因更鼓起而醒，心中悲情难遣，不能表露于项羽面前，只得自行消磨。“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”，平起，是有几分不肯惊扰大王的意思在的。音断气不断，但不能断得突兀，腔的末尾要柔和地收。落音要落得柔和。“我这里”，点明了是独身一人出帐来，腔的上挑感要把握住，不能过头，也不能太平了。“且散愁情”，点明了“愁”字，这里的腔也是直抒胸臆的意味。小腔里的滑音（暂且借用这个词形容）要落得合适，不能突兀，但也要和其他的音区别开来。接下一句，是清秋月色虽好，但兵荒马乱，时势动荡，看月色清明，虽为散愁情，又更添愁情了。虞姬听到楚歌声与众兵丁议论，对当下形势的思量。虞姬的小腔，在我看来都是比较婉转的，有一些凄切的意思，要落得好听，还得慢慢琢磨。就身段而言，表现出置身于清冷的月色之下，心有凄切，缓步而行，手上的动作和身上的配合，这也得慢慢来了。

又：楚歌声出于敌营之中，不免让人惊惶，引出了虞姬再三劝谏大王图破围而出，再做打算。然而楚歌声四起，军心大乱，项羽心中犹疑。虞姬的再三劝谏无效，便想自刎，让霸王杀出重围，再谋后举，未尝不是一种死谏。这么一想，虞姬的死，是为了让霸王活，是该说虞姬爱霸王，而霸王不够爱虞姬，还是虞姬并没有那么了解霸王呢？这又是一个问题了。

ps：大家小年快乐！

良聿

小捉牛）